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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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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7 章

貴德府所屬縣有十多個,雖說考武秀才的每個縣的人不多,但是集中起來也頗為可觀。

顧清辭他們到時,武學門口已經有不少人排隊了,還有一些官兵負責維持秩序。

“外場考試,本就難,尤其是馬射,步射,你這樣如何考試?不若下次再考吧。”馬車停下來後,阮芷跟顧清辭說道。

反正也考不上,與其歪著脖子被所有人看到,不如別去了。

“不行,這次必須考。夫人放心,你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。”顧清辭趕緊說道。

“……”阮芷無語。

算了,丟人的也不是她。

“那你去吧,考試結束,我來接你。”阮芷跟顧清辭說。

“好。嗯,那我先走了。”顧清辭說,拿了自己的布袋下了馬車。

顧清辭一下去,馬車沒有一分停留便離開了。

顧清辭看著遠去的馬車苦笑。

脖子還痛著,考試不能請病假,為了那一萬五千兩銀子也得沖。

是的,經過她一番“韜光養晦”操作,賠率又升了,現在是一賠一百五。

莊家和下註的人都懶得出什麽損招阻止她考試來以防萬一。

一路暢通無阻,武學大門就在前方。

只是,沒想到,她自己出了狀況。

顧清辭在圍帽下揉捏著僵硬的脖頸,試圖直一些,輕嘶一聲,放棄了。

強行掰直,脊椎萬一出了什麽問題,可是大問題。

前面有不少人在排隊往裏面進,顧清辭走上前去排隊。

“那位考生,怎的戴個圍帽像個姱娥,快摘了那東西,進考場要查驗浮票,驗明正身。”

顧清辭往裏面走著,高聲粗氣的聲音響起,佩刀穿公服的男子指著顧清辭。

“……”顧清辭原本等排隊到跟前再揭開圍帽的,被這麽一指,不想起沖突,不得不提前揭開了。

剛被那男子點了,周圍排隊的人轉頭朝顧清辭看。

顧清辭揭開圍帽便遇到了許多目光,瞧著周圍人都不認識,心裏的羞恥感淡了點。

那位穿公服的男子和顧清辭的眼神對上,皺起眉頭,邁著四方步走到了顧清辭面前。

“這位考生,何以如此傲慢不遜?命你揭開圍帽,可是有怨言?”那男子看著顧清辭眼神變得淩厲。

顧清辭有些莫名其妙。

“大人何出此言?學生已去掉圍帽,並無失禮行為。”顧清辭朝那人一禮說。

“無失禮行為?那為何如此傲慢姿態,斜視本官!君子當正其衣冠,尊其瞻視。我等雖是武人,也要知禮儀!你既無禮,那便不要再進考場。來人,將此人拖出隊伍!”那人說。

“……等等!”顧清辭反應過來忙喊道。

離大譜!

“等等等,學生沒有不禮貌的意思。學生並非有意為之。昨日睡的不好,落枕了,脖子扭了。早上趕考,並未找到郎中醫治,望大人恕罪。”顧清辭語速飛快的解釋。

顧清辭說完,場面一時死一般靜默。

那位巡查的男子,看顧清辭一直歪著脖子,完全沒有直起來的意思,沈默了。

很快,剛才還緊張的看熱鬧的前後考生們轟然大笑起來。

“……”顧清辭恨不得立刻把圍帽戴上。

“既如此,那沒事了。好了,肅靜,繼續排隊查驗浮票。”那男子輕咳一聲,將笑憋了回去。

隊伍繼續往前,不過顧清辭明顯能感覺到,集中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快打結了。

還有人跟前後排隊的人竊竊私語,視線的方向也是顧清辭。

隊伍中有瑉山縣城的人,看到顧清辭認了出來,跟前後的人介紹顧清辭八卦。

顧清辭面無表情的往前走著。

看吧,看吧,只要能考試就行。

排隊用了一炷香的時間,輪到顧清辭時,顧清辭將符牌交出,同時及時解釋了脖子的問題。

查驗的官員看顧清辭的眼神也是覆雜的很。

查驗通過,進到武學裏面,有人安排這些考生,十人一組,一隊一隊的往校場去考試。

餘下的人,在一處空地,暫時等待。

有比較熟悉流程的人,已經很自覺的找了地方坐下,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聊天了。

顧清辭被分到了一組,和組員聚在一起後,別人在忙著交際,她忙著用手在脖子上按揉,活血化瘀,試圖讓脖子恢覆一點。

顧清辭以為自己這種尷尬情況,其他組員會過來跟她說話,八卦下找樂子。

誰知組裏的成員全都圍著一人。

那女子是個赤烏,身材高挑,長相屬於溫柔沒有攻擊性那種,氣質溫雅平易,被人圍住,照樣眉眼彎彎的笑著回應。

“聞人君竟然也來考武秀才,當真是屈才啊。”

“有幸和聞人君一組,幸甚至哉。”

顧清辭聽著聽著有些好奇,這個聞人,可能是個大人物啊。

這麽多人都來捧她一人。

顧清辭回想了下劇情記憶,裏面似乎提到過聞人家族是中醫世家,世代都有人入朝當太醫。

如果是這樣的話,似乎合理了點。

“在下聞人翊,乃是驪山縣的。”顧清辭剛想著,一個女聲響起,顧清辭看到那女子撇下其餘人到了她跟前,向她一禮。

“在下顧清辭,瑉山縣的。請問,你可是家裏世代做太醫的那個聞人家的?”顧清辭直接問道。

“實在慚愧。我的醫術不精,轉而從武,見笑了。我看你脖頸似有不舒服,你若是不介意的話,我可以幫你按一按,緩解下疼痛。”聞人翊笑了笑說。

顧清辭沒想到聞人翊會這麽說,被那麽多人恭維,也會給她這個無名小卒按摩。

真是醫者仁心啊。

“那實在太謝謝了!”顧清辭立刻應了。

顧清辭坐下,聞人翊到顧清辭身邊伸手給顧清辭按壓脖頸處,詢問顧清辭哪裏痛,確定位置後,開始按摩。

聞人翊的確有點東西,顧清辭感覺脖頸稍微舒服了點,比自己按著是好。

“不算嚴重,過幾日就恢覆了,只是可能會影響考試。顧君如此還能來參加考試,當真是讓人欽佩。”聞人翊跟顧清辭說。

“呵呵,沒辦法,一年就考一次啊。”顧清辭說,猜測聞人翊來跟她打招呼的原因,恐怕是因為她“厚臉皮”的比較獨特吧。

“顧君可是睡枕或者是睡床不合適?最近貴德府客棧到處人滿為患,很難選到合適的客棧。”聞人翊說。

“……是啊。”顧清辭應和了一句,不好意思說她睡在地上自己滾下去的。

“考試完了,若是顧君不嫌棄,可以到我住的客棧來,我那張床很大,很舒服。我還可以繼續給顧君按摩。”聞人翊說。

“???!!!”顧清辭驚訝,聞人翊可真是不把自己當外人啊。

“聞人君太熱情了,我是和夫人一起來的,不便打擾。”顧清辭說。

“顧君已有妻子?那怎的還未圓房?”聞人翊有些驚訝的問。

“呃……”顧清辭尬住了。

“可是有什麽難言之隱?某不才,略懂一二。若是有什麽,我可給顧君詳細檢查下。”聞人翊很真誠的對顧清辭說。

感受到聞人翊渴望給人治療的眼神,顧清辭朝聞人翊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了笑。

“並沒有。”顧清辭婉拒了。

“聞人君,你幾歲開始學醫?”看聞人翊還要說,顧清辭趕緊引開話題。

聞人翊被顧清辭引著,談興漸濃。

眾人等了大約一個時辰才輪到。

顧清辭有點口幹舌燥的。

跟一個社牛的人聊天,的確是挺費口水的。

她也算是知道了,聞人翊能跟她來打招呼,還有個原因,她以為她和她是一類人,社牛,又不會尷尬的那種牛人。

拜托,她是會尷尬的。

聊了老半天,兩人熟悉親近不少,起碼顧清辭把聞人翊的戶口都給查了一遍。

隨著時間推移,有不少人考完走人了,有的臉上帶笑,大部分一臉沮喪。

考武秀才結果就是出的快,當場就知道外場考試合格不合格了。

輪到他們這一組時,有人來帶他們進校場。

校場臺上幾個監考官在看著他們,其中就有顧清辭認識的宋千驥老將軍,還有學政,以及知府等人。

他們那邊有涼棚,案桌上有茶點,倒也不算辛苦。

“左數第三個學生,脖子睡落枕了,剛才進來的時候……”學政身邊的知府跟其餘幾人說道,這也是他從來回巡查的人口中得知的,把這當做一個樂子講給其餘人聽。

“這位學生要麽是藝高人膽大,要麽只是膽大。”學政搖了搖頭。

“胡鬧!”宋千驥遠遠的看了眼吹胡子瞪眼,對顧清辭宋千驥還是有印象的,報名前先問好處那位。

“我看著倒是有意思。”在他們中間坐著的一位看著極貴氣的女子笑著說了句。

不管怎麽說,顧清辭這樣子,再次贏得了各位考官的註意。

考試的第一個項目是步射,射中距離大約七八十米的靶子,九中三就合格,可以進入下一場了。

十個人並排分發了同樣的弓箭,站在同一條線上開始射箭。

脖子扭了對於顧清辭考試並沒有多大影響。

末世時,她還曾渾身是傷的用過槍械。

不過是用力的時候牽扯的脖頸一片有些痛,暫時還能忍著。

隨著號令起,顧清辭先掂量了下考試用的羽箭分量,用衣袖感覺了下風速和風向。

其他人都射了幾箭了,顧清辭才拿起弓箭,沒有在第一時間射出,而是僵在那裏,像是在等什麽。

在監考的宋千驥看的惱火。

側頭看了眼旁邊的女子,生怕顧清辭的“丟人”影響了貴德府的武學發展。

宋千驥心裏想著怎麽圓一下時,看到那女子一下子從座位上坐正了,似乎看到了什麽有趣的事。

宋千驥朝顧清辭那邊看去,吸了口氣。

顧清辭第一箭射了出去,正中靶心!

第一關步射,只要射中靶子就算過關的。

正中靶心,屬於極優的成績,相當於滿分。

這個看著不怎麽靠譜的學生是個難得一見的奇才?

不會是湊巧吧。

湊不湊巧,很快第二箭就來了。

再次正中靶心。

第三箭,射在了前兩箭其中一個上。

監考的幾人還想看看顧清辭是否繼續,卻只看顧清辭放下了弓箭,不射了。

手捂著脖頸朝著校場近處監考的一個教頭說著話。

“學生這算是合格了嗎?學生脖子痛,用力更痛,能不射了嗎?”顧清辭跟那人說。

“行,你帶弓箭去進行馬射。”那教頭也是非常震驚,聽顧清辭如此說,讓顧清辭不用再射箭了。

這可是正中靶心的成績!

不知道多少年沒有了。

顧清辭松了口氣,剛才她意識到一用力就痛,射箭的時候自然沒有藏著,計算好了角度風俗,等待合適時機才射了出去。

監考幾人已經顧不得看其餘人的考核了,直接往校場跑馬的地方看去。

馬射考核,只要騎馬在繞著校場兩圈內射中中央插著的靶子,九中二就算贏了,對時間也有限制。

顧清辭拿了弓箭上馬,再次測算距離,根據經驗射出。

騎馬射箭的難度對於顧清辭還好,那靶子根本不動,還是挺好命中的。

不過顧清辭想要正中靶心,所以謹慎了一些。

她之前扮豬了,現在可不會。

命中兩箭後,顧清辭去考核刀石。

耍刀花和提石鎖,顧清辭雖然是弱項,不過也練習了一個月,這兩樣也是優等水平。

“去,問問那歪脖子的考生姓甚名誰。”監考官中坐在正中的女子對隨從說道。

“此人名顧清辭,乃是瑉山縣人。”宋千驥開口說道,看著顧清辭的方向眼神覆雜,更多的是驚喜。

好消息,小顧驚艷了所有人!

壞消息,小顧的歪脖子即將傳遍全國!

麽麽噠,今天出去了下,就這點,明天爭取多碼點,嗚嗚嗚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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